悠悠“无愁河”，潺湲溪水流

悠悠“无愁河”，潺湲溪水流

艾华林

2023年6月13日，那个叼着烟斗的有趣的可爱的老头走了。知道黄永玉是从湖南湘西走出来的非常著名的顶级画家，而真正对他产生兴趣，源于在《收获》读到他连载的自传体小说《无愁河的浪荡汉子》。
对于这个我熟识的从未见过的吃过很多苦的可爱老头，我最喜欢的是他洒脱的人生观和乐观的生活态度——不拒绝，不选择。
黄永玉早年以绘画名闻于世，却有诗人的品格和修养。既使在“牛棚”里，依然乐观地写诗给他的妻子，劝她不要哭。而他自己却在读到巴尔蒙特的诗句：“我来到这世界是为了看见太阳”时，蒙起被子号啕大哭。哭完，他还要写记忆里闪亮的事。这个任性又执拗的无愁河里的浪荡汉子，和同样受批斗的表叔沈从文在街上与他擦身而过时嘱咐他的那样，从容淡定地应对着命运的雪雨风霜。不迎不拒，不喜不悲，他把所有的事物和经历都当成了滋养。
“世界长大了，我他妈也老了”。在《比我老的老头》一文中，他以轻松的语气讲述了已是老人的17位师友在1957年后的遭遇，令人动容。他称自己为“浪荡汉子”，而他涓涓细流般的文字里包裹着他的初心与诗心。
虽然我与他没有任何交集，但在微信群里看到这位远游的老乡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，还是有一点悲凄。这个无愁河的浪荡汉子，他自己的故事还没讲完呢，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，留下的是无尽的黑夜的星光，和潺湲的溪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