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启年会客厅|历史进程的风,时常无情又彪悍地吹过
文/望启年
东北每到春天,是要刮风的。刮风的夜晚里总能让人心潮翻涌,浮想联翩。年越来越短,短暂的让人停止和休息的越来越短。
今天的人类陷入无休止的旋转中,陷入无意义的空虚和劳碌中,那些笑容和假面,虚荣与精致,真的是我们需要的吗?
才子佳人的笑脸,演员们的纵情歌舞、声色犬马,难以安慰捉襟见肘身负重壳的牛马,可欣赏者,似乎只能为京中人座上宾。
此番情景,实难摆脱梦归南朝之嫌。
烟花绽放在不容烧破的天空中,绽放在不自由的黑夜里,再绚烂也不能成为真理的利剑。
划破黑暗,划开明天,划来每人心中的清醒和划走那些困惑。
君王不知百家忧,声色犬马歌太平。布告天下繁荣昌盛,团团融融。不听也要听,万不也可以一人之醒悲,而毁万民之假乐。
罢了,罢了。多美呀!
在这如硬搔取乐人工蜂蜜的蜜罐中,我们都仿佛聋了哑了瞎了空了。
我们的同胞里,一个儿子的母亲悲消防栓杀死,一些人的母亲儿子丈夫妻子正可能被消防栓杀死,而消防栓们正在歌舞升平着,正在视而不见着,正在置之不理着,正在沉默不语着,正在坏而不修着。
我们的校园里,学术造假,弄权排位的官僚风、皇帝风、阶级风正其盛,孩子们要靠联名上书,以前途为赌,网路为器,人民为力,才能斗败那一个心中压抑如山的恶魔。
一朝献赌,颇有万民血书公车上书之风。
见微知著,当你在房间里看到一只蟑螂时,又要说明什么呢?
人民的盛宴到底是什么?在真昌盛时,自然是五谷丰登,人人钵满。在积弊时,当然要把这地毯用力地翻一翻,洗一洗,看看脏得多么触目惊心。
唐山打人毒教材,吴阿平供奉为安倍哭丧,鼠头鸭脖,硕鼠鲶鱼,献血阿里。二年间我们看到了太多异象怪情,遮掩者,含糊者,拖沓者,鼠头蛇尾,避重就轻者其多,而利落者,剜根求底者,血淋淋抛开者,其鲜。
许家印的故事究竟几何,李铁背后的关系网有多深,柳传志、马云、董明珠这些资本大佬们,因何风起,又因何风落。我们看不清,听不明,想不通。
天与地是两个世界,只在动荡时交融,白天永远不懂夜的黑,春晚再也不能端出百姓菜。公鸡只有打鸣和被割脖颈的参与权。
这还是人民的世界吗?公平公正公心,何其难也。
资本,早已经堂而皇之地走进我们的世界,完成敌人与朋友的身份转换。莫如这片土地,注定要刮这样的人分猪狗蝼蚁苍生的苦风吗?
听啊,那风更大了。嚎咆得更烈了,他要把最后一层窗户纸吹破了。那最后一层,薄薄的那最后一层,可它总在最后时刻停了,竭力了,沉默了,疲软了。原来这最后一层的纸老虎,竟是如此令人生畏。
清强盛于康乾,殁于慈绪。所谓水光溜滑者,是帝王者的图画。所谓强立于世界者,是朝廷的丰满。所谓思想文化之繁荣者,是贵族知识分子的徜徉,所谓经济丰盈者,是商臣地绅之肥油。
一切之资源呈漏斗状,下漏于民者所获甚少,遂国强者非民富,国弱者则民罪。民之生死干息,皆由朝廷掌命,人如引颈而缚之鸡,生死主于他人股掌之间。为清国民者,利不能共甘,进不能同航,祸则遭共享。所谓顺者昌逆者亡,此顺逆,非顺己心者,非顺民心者,乃顺此权心。逆而亡哉,不外乎生死一线之权矣,如此阶级人心反复循环,无限上演。
一切称之为繁华者,唐、两宋、中明、康乾之清,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。腐烂者必为民,必为民心。所谓知耻而后勇,叹吾之民,可勇一时,不可勇一世。
悲乎!今日之盛世,牛马烂于街道,苦于周旋,学子无所依,工者不得歇,商者毒于利,民者强于演,文者胜于骗。遂学不为学,公不为公,演不为演,政不为政,文不为文。
人从资本而旋转,众生皆苦斗利诱相轴。妖魔丛舞,鬼批皮,人闭嘴,纸人说话,小丑登台,妲己表演。
可笑者,民妲己游园,则大棒伺候,星妲己娇娇嗲嗲,可登京台献春晚。众星捧月,引国人潮流时尚之幼态美感。此时自相矛盾,反正扭曲之愚蠢妖魔世界。今民之斗争,不偏不倚,不受屈服,以铁头者反为人之勇率,缩头缩脑,委曲求全,受人侵占,哭哭啼啼者反为常态。因此界中,铁头者必遭铁棒,或早或晚,正如其今日之状。
向来引颈待戮之鸡,倘忽脱掌松脖,甚至向那抓秃薄毛的铁手掌小小报复,啄上一口,则其死期必然提前。
我民众之正义,向来非正义,而惯以向强权意识挑战成功,拿回自己尊严之蹦跳为正义。如以拿回自己的东西为胜利,不被他人欺负为强大,如此之正义胜利,赢了,洋洋自得沾沾自喜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,或许从那时候,杀人如麻的强盗走后,我们要兴高采烈走上街头,喜笑颜开,保得狗命,大唱恭喜。或许还要更早。
这样的赢了,只怕反能衬出我们是惯于被欺辱的那一个,就连正常舒展也是好处的。如此奴隶又卑贱,令人落泪之可悲,又令人怒慨之可恶。
呜呼,阶级与集权无法推动人民之改变,精英与利益,不能保护大部分人的人权和尊严。
人民乃国之根,毁坏与兴盛皆在民之质量之改变,如此国家,总如覆辙之车,空心之塔,小智不进,大智现愚也。
平等共产之念,实一国稳固进步之根,一族稳固进步之根,人民稳固进步之根,人类稳固进步之根。
泱泱中华,分化几千年之封建阶级兴衰,历近代大生死所换来之民主答案,一朝重复而来。
吾今日之所言行,重复毛鲁,其神同,其路殊。
此事重复,此境已换,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。
历史进程的风,时常无情又彪悍地吹过。人生的消亡总是物质的客观,这也实在令人怅然。
我们总在创造中验证规律,在热情中见证客观。人与日月同轨,朝轮复息。
不可悲观的,仍是我们在主动成就这一切。
倥偬人类百万载,倒是有意也无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