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出卖灵魂去写那些蝇营狗苟的东西——廖梦君长篇小说《雨打风吹去》后记

长篇小说《雨打风吹去》终于要付梓了,当然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。尽管是非官方出版,但能够成书,总归是一件好事。
作者写成书,却不能出版,这是很遗憾的,也是很令人烦闷的事。不是因为书的质量问题,而是因为书的“题材敏感”。写哪样题材不可以?非要写符合要求或歌功颂德的?作为一个写作者,我是很不以为然的。如果写作被当作工具,只能这样写,不能那样写,于我而言,还不如不写。而在吾族吾土,这确实又是几千年来统治阶级贯穿始终的“政策”,似乎没有哪一朝不禁言、不关乎自由写作者。为了强化统治地位,古人作文有“八股套路”,时人则有“正能量”。
毋庸置疑,书作为一种传播思想的媒介,确有影响读者的力量。在统治者看来,如果不是歌功颂德,不是“正能量”,而是揭露社会的不公,鞭挞丑恶与黑暗,它就不能面世。这样的社会本身就是一个令人生畏的“范本”。
人类已进入21世纪,所有过往的社会模式都见识了,所有过往的黑暗与罪恶也都见识了,统治者治人的手段也都见识了。人也知道了什么样的社会是良性的,有利于人的发展;什么样的社会是恶性的,不利于人的发展。多亏了网络,使我们看到了许多从前看不到的东西,知道了许多从前无法知道的大事。这是一件令人“大喜过望”的事。尽管有“防火墙”堵住外来信息,便通过有心者的“巧夺天工”,人们仍然可以比较轻松地看到事情不同的一面——真实的,或是排除了人为因素的客观信息。因此,想要掩饰错误或掩盖罪恶,并非像过去那样轻而易举。你不说,自然有人会说。这是值得高兴的事。
我的书也是如此,出版社不让出版,还有网络。网络发表,尽管不如纸质书的正统,也有一些不尽如人意之处,但还是比埋在U盘里要好。所以,尽管未在正规出版社出版,我还是在“江山文学”网上推出来了。这得感谢江山文学网的编辑。
因为爱好文学,并愿意将空闲付之于文字的编排与游戏中,不管它是怎样的一种结局,于我都是乐意和心甘情愿的,因为我不愿意将时光浪费在别人“乐此不疲”的麻将桌上。
人生是一个过程。在这个过程中,我将自己的所好码成文字,记录下所思所想,这其实就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。如果这种方式能对社会有一点裨益,则于心足矣!
所以写作长篇小说便是我使用时间的一种方法,或叫“时光玩法”,可以快畅的写,不受拘束的写,如果不是这样,便觉得压抑。压抑对于一个人来说,无疑是一种慢性自杀。所以只要有了想法,便构思,然后设法将它变现为文字。我以为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工作。不管别人怎么看,我是这样做了,好与不好,同样要等时间来检验。长篇小说《雨打风吹去》就是如此,究竟会是怎样的命运,有着怎样的前景,也只有交给时间去检验。
世界变化很快,也很大,尤其是进入21世纪后,步子迈得比任何时候都大了。然而,我却仍然觉得它太慢,没有预期的状态,于吾族吾辈尤其如此。别人都可自由讨论时局,都进入了没有政治犯的时代,我们似乎仍停留在旧日的时光,还不敢随意谈论政治,否则便有麻烦,甚至自食苦果。
所以,写作又是一件很危险的工作。对于敏感问题尽可能不要触碰,否则,你写也是白写,只能你一个人读。不管怎么样,写我内心所思,写我对世界的体验,对时代的体验,自以为是很快慰的。
无论如何,断不愿意出卖灵魂而写那些蝇营狗苟的东西。因为那样,无异于把自己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。
说实话,我很反感那些总是以帝王将相为写作题材的人,尤其是把历代皇帝写成英明伟大、不可一世的“千古一帝”之类的拍马文学。要知道,皇帝其实是人类历史中的恶菌毒瘤,没有他们,人类会过得更好,文明的步子会迈得更大。所以,皇帝的出现导致了民族的恶性循环——世袭制。所以,我很不喜欢那些讴歌“伟大帝王”的小说,认为写作者大抵囿于既有认知阶梯之下,而被文明所隔离。
文学表现你所处时代的人,表现这些人的命运,这是当世写作者的责任。于我而言,愿意写那些我见过的真实的人和事,写这个时代的一草一物,让它们有一滴水而见大海之功。真要这样,就必须有察人识事的能力和识见,还要有高于常人的判断力。如此,庶几能有所成就。否则,你写出来的东西只是人云亦云、隔靴搔痒的玩意,或者不在时代的框内,那又有何价值和意义?
《雨打风吹去》就是秉承这样的理念写作的。至于成功与否,价值几何,意义几何,皆在文字中,任由读者评骘点摘。
廖梦君
2024.10.23.于涟源曲溪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