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 | 春雨知时

文/谭文革

　　 写春雨的古诗很多，我最喜爱的是唐代诗人杜甫的《春夜喜雨》，尤其是前四句，把春雨的自然之美和浓浓的诗意，描绘的恰到好处。

“好雨知时节，当春乃发生。随风潜入夜，润物细无声。”春天来到，春风和暖，春雨应时而来，万物生机勃勃，春雨滋润着大地，悄无声息。

我是非常喜爱春雨的，写春雨的文字已有很多了，若按文章的篇数计，应有10篇以上了。春雨有两点特别让人喜爱，一是春雨的蒙蒙，蒙蒙中蕴含着诗意；二是春雨的知时，它应时而来，田野、山林需要，草地、原野需要，农家需要，人们都需要。

近几天来，地处江南的湘中天天有春雨，农友们就此时节，下田下地，开始耕种，这样的春雨真知时节啊。可近来的春雨还有一个可贵之处，那就是白天几乎不下雨，晚上却天天有雨。

白天无雨，常有明媚的阳光。这利于农友们的春耕生产，也有利于人们的工作和出行，不受春雨的困扰，非常方便，生产或工作效率也高。然而，春天不下雨也是不行的，所谓“春无三日晴”，绝不是句假话。而这几天，也很有意思，每天的春雨都在夜晚纷纷而下。

杜甫作《春夜喜雨》时，从长安来到成都已两年了，住在浣花溪畔的草堂。他亲自耕作，种菜养花，与农友们交往很深，当春天来到、春雨突来之时，他非常欣喜，他正盼望着春雨，期待去田地耕作。

我从小生活在农村，年少时常参与各种农活，深知农民的辛苦，当春雨来临时，我对春雨却没有特别的好感，这也许是因为，春雨来了，又苦又累的春耕生产也要开始了。

我参加工作已31年了，离开农村的土地很久了。现在看到蒙蒙的春雨或夜听春雨时，我心里更多的是淡定、从容、怡然、知足和快乐，有时还有诗意或灵感。每当诗意或灵感闪动时，我就有写点文字的冲动。

对于春雨，我除了诗意还偶尔有哲思。春雨为何如此知时呢？每当春天到来，人们正期盼春雨时，春雨就恰如其时地来了，既不早到，也不推迟？如此合乎人意，让人惊奇。

后来我联想到了天体物理。真正的原因还是地球绕太阳公转时，倾角有规律的变化和循环，加上地球的自转，从而形成四季，四季有序循环，昼夜有序更替。从此，我们的世界里有了天、月、四季和年，四季中有春天。四季的变化又引起冷热、阴晴、雷电、雨雪等的变化，让人类生活的地球元素众多，多姿多彩。

那么到底是春雨知时，还是人类和植物知春雨呢？这个问题已有了答案。老子曰：“人法地，地法天，天法道，道法自然。”春雨来自天地，因气流的变化而成，而人类和植物效法天地和自然，依春雨的变化而变，春雨来了，草木萌发，生根发芽，人类也应开始生产了。

自然世界的一切都是有规律的，因为有规律的变化，所以恒久并向前运转，也因为春雨的规律性来到，所以才有生机勃勃的草木和繁衍生息、不断发展的人类。

“好雨知时节，当春乃发生”，归纳为四个字就是“春雨知时”。人们这么说，也没有错，按人的愿望来说，春雨确实是知时而来，但真正的内涵应是“人知春雨”，其实是人类和草木在适应春雨的时节。

（写于2020年3月31日）